我國的礦產開發行業在過去的幾年里得到了長足發展。盡管目前面臨著金融危機,但我國的工業化、城鎮化步伐依然很快,所以目前仍然是資源利用強度很大的一個時期。我國的礦業企業應當著力促進資源的優化組合,切實利用“兩種資源、兩個市場”,在金融危機中尋找新的發展機會。同時也應提高資本運作能力、加大實業開發力度,相信不久我國的礦業仍然會很繁榮,其發展前景依然看好。 礦產品價格圍繞供需平衡的合理水平隨經濟周期震蕩 從近些年礦業發展的歷程上看,2000年以前礦石的低價格不足以刺激行業和經濟發展,更沒有體現礦產品這種資源的稀缺性價值;而2005年以后明顯偏離供需平衡的礦產品價格顯然也是不合理的。礦產品價格的暴漲與暴跌都是非理性的市場行為,近半年的價格震蕩是礦產品價格的正常調整;經過調整后,礦產品價格應當回歸到一個與社會經濟發展程度相適應,使上、下游企業能互利共贏的水平上。 從最近幾年來各大鋼廠的業務調整情況看,有些鋼鐵廠是在2004或2005年開始直接介入開采業務以保證穩定的原料供應和價格的。從當時的市場表現推測,這時整個行業可能已經達到帕累托最優(即礦石價格不再下跌,礦山企業情況不再變壞,鋼鐵廠利潤不再增加,雙方均達到較高的利潤水平),因此,筆者認為,目前的鐵精粉價格維持在1000元/噸上下應該是較合理的價格。 整個礦業的利潤率應該高于社會平均利潤率 礦業的投資有其自身的特點。它的開采加工對象是稀缺的、不可再生的自然資源、礦業投資所需資金量大,投資回收期長,投資風險較大,作業環境艱苦,作為給工業提供原材料的礦業,其利潤率應當高于社會平均利潤率。 傳統的服務行業屬于勞動密集性行業,資金占用量少,且資金回收很快,利潤率大約為25%~35%;貿易流通行業相對占有資金量較大,但資金回收很快,資金周轉率達到了4~5次/年,利潤率約為7%~20%;加工行業技術含量相對較高,投資比較大,但建設時間短,投產快,回收期雖然長,但風險較小。而一般礦山企業從勘探、設計、建設到投產、達產都要經5年以上的時間,而且投資很大,隨著開采深度增加,礦石性質變得越來越復雜,技術要求越來越高,開采條件也越來越差,其所需要的投入也越來越大,有些勘探工程甚至是無效的投入,因此對于投資大、回收期長、技術難度越來越大、工作環境日趨復雜、相關基礎設施投資大的礦山來說,其利潤率高于其他行業是正常的。根據礦山的自然稟賦條件不同、地理位置不同以及當地的經濟環境優劣,礦業的利潤率比社會平均利潤率高出1~2倍是合理的。 從長遠看,礦石的價格會逐步上揚 礦業是工業的基礎,礦業的發展能帶動許多相關產業的發展,因此,礦產品價格必將隨著經濟周期的變化而變化。當經濟處于上升期時,隨著投資的增加,需求量的上漲,產能的擴張,礦石價格也會上漲;經濟處于下降期時,投資減弱,需求量下降,產能也縮小,礦產品價格下跌。 礦石本身又是一種不可再生資源,它的價格也應當體現其本身的稀缺性價值。隨著人們不斷開采,其可用資源量在逐步減少、可采經濟品位不斷降低,開采難度也在加大。比如,上個世紀鐵礦石邊界品位一般為20%,工業品位一般為28%,雖然勘探規范沒有調整,但目前品位在20%以下的鐵礦也已成為比較搶手的資源。因此,從長遠角度看,礦石價格應該隨時間的推移而緩慢上揚。 礦產品供給和需求可以形成區域性的產業組織 礦石成礦本身具有區域性分布的特點,因此,礦石的開采加工也具有極強的區域性。在一定區域內圍繞產業鏈形成的產業組織聯盟,可以形成相對穩定的供給與需求能力,發揮協同效應,避免因供需量的大起大落損害整個行業利益。從需求角度,前不久我國組建的河北鋼鐵集團,就是由河北省內的邯鄲鋼鐵、唐山鋼鐵等幾家鋼鐵企業整合而來,類似河北鋼鐵集團這樣大型企業集團的組建無疑提高了產業集中度,一方面降低了成本,對企業進行了優化重組,更重要的是,在買賣雙方價格談判中提高了地位,增強了話語權;從供給角度看,國際上三大鐵礦石巨頭控制著巴西、澳大利亞等地區的優質鐵礦石資源,這無疑是三大公司能屢次控制國際市場鐵礦石價格的根本原因;從整個產業鏈角度看,巴西國家黑色冶金公司旗下就同時擁有若干鋼鐵廠和礦山;我國鞍鋼、酒鋼、攀鋼的鐵礦石自給量都很大;武鋼、包鋼、太鋼、馬鋼也都擁有自己的礦山,這對穩定的原料供應是一個很好的補充。因此,區域性產業組織的形成是其控制成本、形成規模效應的有利途徑。 礦業經歷了大起大落,應該也必將出現“大整合” 經過低價格運行后,很多規模小、效益低的礦山或破產倒閉,或被大型資源性企業兼并;而本身具有一定規模的礦業企業因為受這次價格回落影響和經濟危機沖擊,也需要適時調整戰略和發展方向。國際上成功的資源性企業為我國資源性企業的改革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比如,巴西淡水河谷公司、必和必拓公司以及力拓礦業公司一個很大的共同點就是,它們控制的資源數量大、種類豐富;其生產的礦產品除了鐵礦石之外,還包含黃金、錳、鋁等多種礦產品。除了礦產品經營外,還注重相關產業集群的發展,它們擁有強大的交通運輸系統,比如,鐵路、港口的運營權,在某些國家和地區擁有冶煉廠等。這樣的集團性運作和經營,降低了風險也提高了整體實力。因此,筆者認為,我國礦業的集中度還有待進一步提高,集多種礦產品開采與加工、礦產品運輸和貿易于一體的大型資源性集團的出現,將是“大整合”之后的成果。(作者系中鋼礦業開發有限公司總經理) |